史上最经典对话：达摩给慧可“安心”，实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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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几个关于“心”的成语？

心急如焚、心烦意乱、心惊肉跳

心猿意马、心头鹿撞

是否还有疫情期间的心累心慌？

既然“心”有不安

如何求“安心”呢？

今天我们开讲禅宗故事

带你领略棒喝、反诘、隐喻的禅宗家风

初祖二祖：将心来！

八高僧图之慧可来参 南宋 梁楷

光（慧可）曰：

“我心未宁，乞师与安。”

师（达摩）曰：

“将心来，与汝安！”

曰：

“觅心了不可得。”

师：

“我与汝安心竟。”

——《景德传灯录》卷三

这是一则大家耳熟能详的禅宗公案，但大多数人都只看懂了字面意思：“慧可”又名神光，是禅宗二祖。他在拜见“达摩”之前，想必备受煎熬。公元500年左右的一天，大雪纷飞。在达摩祖师面壁的洞外，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夜。到黎明时，积雪已没过了膝盖，但他却没有半点退意。

然后，史上最经典的对话发生了：“弟子这颗心啊，怎么都无法获得安宁，乞求师父授我安心之法。”“那你先把心拿来，我好给你安。”达摩祖师云淡风轻地回答。可他找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这时，达摩祖师却说“此心已安”，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宋代普庵禅师曾对这个故事做过点评，他说：“从无始以来所有至今，生死不绝，皆是妄心。过去未来现在，皆不可得。便知即今真心，遍一切处，更无一法可当情。”

这里重点提到了“妄心”与“真心”这组概念。他认为妄心是生死流转的根本，当情现相，虚妄不实。众生都具有真心，也可称为“佛性”“觉性”，但大家只认其作用显现的“妄心”，而无法认知其光明寂然的自体。

三祖四祖：谁缚汝？

（道信）曰：

“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

师（僧璨）曰：

“谁缚汝？”

曰：

“无人缚。”

师曰：

“何更求解脱乎？”

——《景德传灯录》卷三

“僧璨”是禅宗三祖，公元592年，年仅十四岁的沙弥“道信”来拜访他，求一个解脱之法。“谁捆绑的你？”三祖问得很是犀利。是啊，手脚长在自己身上，究竟是谁让你不得解脱呢？

在后文里道信禅师“于言下大悟”，最终成为禅宗四祖。《宗镜录》里说：“无人缚汝，汝自想为缚也。”意思是说，将人束缚住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妄想分别。

谁缚汝？将心来！将这两则公案故事放在一起读，别有一番滋味。外在的束缚虚妄不实，内在的心念同样稍纵即逝。如果无休止地攀缘外境，或者执着那个内在的“我”，都是辛苦徒劳的。

两则故事从侧面，反映了禅宗的基本思想和用功方向。虽然慧能禅师之后，禅宗风格发生变化，但无论出现多少五花八门的禅机公案、接引手段，甚至宋代以后提倡参的话头“念佛是谁”，也都离不开这个原点。

禅宗玩的不只是“行为艺术”

为什么许多人觉得禅宗只喜欢玩弄公案话头、行为艺术，说几句“当下”“平常心”“非心非佛”，还常常轻视义理经典，甚至有人会拿《丹霞烧佛》《南泉斩猫》的公案来说事儿呢？其实大家误会了禅宗。

公案故事从来不是无根之木，禅宗的发展都有其佛典依据，并与其他佛教宗派相辅相成。初祖达摩当年带着四卷本《楞伽经》来华创宗立说。而这本经典统合了大乘佛教空、有二宗，将“如来藏”“阿赖耶识”思想统一融会。在四祖道信之后，又增加了《文殊说般若经》《金刚般若经》等般若思想。六祖慧能听《金刚经》开悟，还有很多禅宗祖师都精于天台、唯识等教理。而那些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公案故事，实际上也始终与佛法心髓契合，不离本怀。

参禅，只可在当下

有人说看禅师们斗机锋，不知所云，走不完的都是禅师的套路。如果我们走进公案故事发生的当下，也许就能体会不安也好，解脱也罢，都只是当下的状态，并没有那么玄。所以说一切用心处，只有在当下。禅师们如此，你我也是如此。

那么，什么才是对治“心不得安、难脱束缚“的办法呢？当下用心，改改知见、习气，就是真修行。

文殊院有一副楹联，曾给很多人启发：

饥时餐，倦时眠，无住脚时休着相；

空处悟，实处做，得下手处且观心。

对外不着相，自问“谁缚汝”；对内常观心，常思“将心来”。佛法并不能给我们现成的答案，而是鼓励我们获得勇气和信心，自己去探索。“将心来”“谁缚汝”这些开示，也都是工具和辅助。

要知道，一块砖头、一坨牛粪能让人开悟，一个耳光、一声大喝也能让人开悟！但这些可能对你没什么用。《坛经》说：“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哪个是明上座本来面目？”不思善、不思恶，在当下，哪个又是你的本来面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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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参到了什么？

文字|路雨 绘图|小名 美编|妙知 编辑|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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