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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黑一雄《克拉拉与太阳》

2023-06-25 17:3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克拉拉与太阳》是日裔英国作家、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石黑一雄的最新长篇小说,该书出版于2021年4月,时年作者67岁。

克拉拉是一个专门为陪伴儿童而设计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故事以克拉拉为第一人称,讲述她在生命临近终点之时,对自己一生的回顾——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将她的一段记忆在时间之轴上一一整理归位。从商店开始,之后去了乔西家,最后再到堆场,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她对世界的观察、学习及使命。

当然因为她为了破坏库廷斯机器献出过大脑中的PEG9溶液,这一点是否对她的认知系统产生影响,读者有理由怀疑那之后记忆的真实性。我更愿意相信克拉拉的记忆是真实的,在乔西昏迷期间,母亲说过“乔西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渴求的人。整个世界都让他兴奋。”所以,乔西的康复不是因为太阳特殊的滋养——无疑这只是克拉拉的迷信,更有可能是乔西自身顽强的求生本能。

乔西康复后,立马从一个孩子变成了成人,成人乔西不在需要AF的陪伴,从此克拉拉在家里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她主动把自己藏在杂物间,任由身体慢慢凋零。这期间,乔西和母亲对她都充满了善意,但更多的是遗忘。故事里很多打动人的细节描述,这些总是让我联想到被家人遗忘的老人,子女们对他们充满了各种善意,愿意为他们整理杂乱的房间以让他们生活的更舒适,却再也不愿向他们吐露心声,尽管同住在一个房子里,也常常将他们遗忘……

AF的使命是陪伴——让他们的孩子避免孤独。我总在想当乔西和母亲同克拉拉的交集变少的时候,当克拉拉住在家里杂物间的时候,当她在堆场整理记忆的时候,当误以为经理停下脚步是为了再回头看她一眼的时候,她是否也感觉到了孤独?

在乔西生病的那段时间里,她和青梅竹马里克共同计划着他们的未来,无论怎样也要在一起,或许只有在生命所剩不多的时候才能看到心里最重要的东西,一旦身体康复,生命得以延续,那些重要的东西又会被眼下的现实击碎,乔西和里克中间隔着的是“基因”的不同层级。克拉拉认为,或许多年以后,在经历了变故之后,乔西和里克或许会再度相逢,就像咖啡杯女士和雨衣男人那样。

进城之旅的这段让故事进入到了高潮,乔西父亲对丢掉工作的自我欺骗,海伦小姐为了儿子里克对老情人万斯的乞求,母亲在“延续乔西”这件事情上的矛盾及自我欺骗,非常精彩。

摘录:

1、咖啡杯女士和雨衣男人

"也许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很久,很久。也许上一次他们像那样彼此相拥的时候,两人都还年轻。"

"你是说,经理,他们失去了彼此?"

她又沉默了片刻。"是的,"她终于说道,"一定是那样的。他们失去了彼此。然后,也许就在刚才,纯粹是机缘巧合,他们又找到了彼此。"

2、当克拉拉陪伴的孩子长大

我(克拉拉)决意不去碍事,于是便在杂物间里一待就是好久,站在乔西为我搭建的那个平台上,透过那扇小小的高窗望向外面的田野,听着家里各处的声响。

“没人说你得藏起来。”乔西曾经这么对我说,但她也并没有给出任何替代方案,所以我就这样住进了杂物间。

母亲,同乔西一样,这段时间里同我的交集也少了,有时候就算在家里遇到了我,也不会朝我这边看过来。我理解她这一阵子很忙,也理解或许是我的存在勾起了难堪的回忆。

3、人身上是否有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东西?

如今科学已经无可置疑地证明了我女儿身上没有任何独一无二的东西,任何我们的现代工具无法发掘、复制、转移的东西。古往今来,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人们彼此陪伴,共同生活,爱着彼此,恨着彼此,却全都是基于一个错误的假设。一种我们过去在懵懵懂懂之中一直固守的迷信。

卡帕尔迪先生相信乔西的内心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是无法延续的。他对母亲说,他找啊找,可就是找不到那样特别的东西。但如今我相信,他是找错了地方。那里真有一样非常特别的东西,但不是在乔西的心里面,而是在那些爱她的人的心里面。这就是为什么我如今认为,卡帕尔迪先生错了,我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我很高兴我当初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4、"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克拉拉。孩子们总是在许诺。他们来到窗前,许诺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许诺会回来,他们求你不要让别人把你领走。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但十有七八,那个孩子永远也不会回来。或者,更糟糕的是,那个孩子回来了,却看也不看一直在等他的那个 AF ,反而转身选了另一个。孩子们就是这样的。克拉拉,你一直在观察,在学习,也学到了很多。那么,这就是我要教给你的又一课。你明白了吗?"

"是的,经理。"

5、我知道我并没有昏了头,因为只要我愿意,我总是能将一段记忆同另一段区分开来,将它们一一放入真实的背景之中。再说了,即便是在这样的拼合记忆进入我的脑海中时,我依然能够认识到它们那粗糙的边界﹣﹣那就像是一个没有耐心的孩子用手指撕出来的,而不是用剪刀裁出来的﹣﹣将瀑布边的母亲,比如说,同我的餐馆卡座分隔开来。如果我再细看一下那团乌云,就会注意到,它们事实上同母亲或是瀑布有些不成比例。即便如此,这样的拼合记忆有时还是会充斥我的头脑,如此的栩栩如生,让我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忘记了自己事实上正坐在这堆场里,坐在这块硬邦邦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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