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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全云 夏至一到,一年中最酷热的时候就要登场了。 身上的汗水直淌,衣服开始黏在皮肤上,就连空气也感觉黏稠湿热,刚冲了一个澡,不一会儿浑身的衣服又被汗水湿透,头发也黏在一起。 这夏至,着实恼人。 老人们常说,夏至,阴气生。我却纳闷,哪里都几乎晒烤得几乎熟透,阴从何来? 母亲开始把凉席清洗干净,去年的扇子也翻了出来,村里的大娘开始撵着凉荫,坐在屋角凉荫下唧唧呱呱拉着家常。 午间,细碎可辨的是蝉声隐在树上。此时,蝉蛹在地下待不住了,便争先恐后地爬上来。孩子们开始拿着手电在林子里找蝉蛹,性子急了,用手抠地面上的小圆洞,不多远,一个丑丑的小家伙在洞口急切地蠕动。在黑暗的地下待了那么长时间,它在等待脱壳涅槃,心情比你还激动。 这蝉当属古墓派的传人,蜗居地下阴气最重,在夏至时好不容易爬至高枝,于是歌以咏志,直至生命结束,“啪”的一声掉落地面。 许多花朵纷纷躲进泥土,万物极盛,绿荫渐浓,四野青翠葱茏。 然而,属于仲夏的花,像不怕热似的,缓缓而来。栀子花,肥嘟嘟的白花瓣,没一点点矫饰,流照着酷夏最干净纯真的面容。白兰花,开得极高,花虽不繁,却最香远益清。 仲夏,是聒噪的。下过雨的清晨,枝头上的鸟雀最早出来——呼晴。枝头上、大山里,虫子与鸟是不会累的,唱了又唱,但各有时辰。 夏至以后,雨水频繁、泼辣。 天上乌云密布,似乎已经压境,一阵风,又吹跑了。救急的雨水偏偏老落不下来。等你出来办事,看天正晴,忽然就变脸,阴郁,大风,紧跟着哗哗一阵暴雨,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也就一会儿工夫,阴转晴,堪比换舞台的幕布,天空蓝澈,几朵棉絮似的白云悠悠然。这天气犹如小夫妻生气,你还未来得及劝架,人家转身就你侬我侬了。 十里不同天,有时就是一道街、两个世界。街这边,大雨倾盆,雨水急切;街那边,干巴巴的,地面没有一个雨星。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夏至,太热。吃过水面吧! 夏至时节,亦是新麦初上。母亲常常早早和上面,团成一个光洁的面团,醒一会儿,让新麦的麦香睡醒后伸个懒腰,得到舒展,手工擀出来的面,煮熟后再过凉水,入口劲道,满口的面香。 夏天的夜,脚步比往时多了些从容。一天的热气随着阳光慢慢散去,傍晚的风带了些凉意。盆里的茉莉花一朵接一朵地盛开;路边卖栀子花的婆婆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忍不住凑过去闻,整个身体都愉悦了起来。香郁的白兰花,被巧手的婆婆两朵一串地穿在一起。婆婆道:“姑娘,别一串在衣襟上,雅致又防蚊虫呢。”我买了两串,一串戴在手腕上,一串戴在绿色碎花的旗袍上,感觉自己两天都像是个仙女。 “谁家浴罢临妆女,爱把闲花插头上。”夏至,满大街的女子袅袅娜娜,裙裾飘飘,让人挪不开眼。 嵇康《养生论》中说,“更宜调息静心,常如冰雪在心,炎热亦于吾心少减”。觅一凉荫,沉浸书中,那些流淌在纸页间的文字自生凉意。万物蓬勃,葳蕤的风景中,惬意在书香里绵延。 这是我在夏至里凉下来的最好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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