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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意时间或是空间的变迁了。 别在意宏大的未来与前景了。 别在意那些念而不得了。 去看看那些,爱你的人吧。 有什么,能比近在咫尺的,切真的爱,更珍贵呢。 …… …… 惺忪的眼。 自己身于何处? 后脑勺下养着青苔的砖似乎有话要说。 上面的点点血迹也急着证明些什么。 空抚了抚。 指尖点点红腥,漫着幽幽的铁锈味。 疼。 很疼。 自己不该在这里。 自己接了委托,在深山中搜寻某位少爷探险时丢失的传家宝。 行走在璃月密密麻麻的石林中。 深探入钟乳密集的洞穴。 本是寻着黑暗中闪烁的明器玉光找到了位置,正打算俯身去捡。 后脑勺却兀然一重。 两眼一翻,昏黑占满了眼眶。 再醒时,便已经在这里。 耳边清悠的虫鸣和身旁如镜的浅湖淡然叙述着此处是如何幽雅。 真是仙境。 或许这就是空,在头疼欲裂迷迷糊糊的情况下,仍然要赞叹一声身旁有形或无状的美好。 “不过,这究竟是哪呢……而且,那戒指……” 握了握手心,并没有委托人所需要的传家宝戒指。 明明自己握紧的。 怎么便放手了? 怎么,放手了? 包也不见了。 真的是…… 摇了摇头,尝试着把那份黏腻的倦意甩出脑外。 或许你忘了,抬头往前看? 目光上移。 此番仙境,若引位诗仙过来,是少不了一曲赞诗的。 赞那鬼斧神工,赞那天杰地灵。 赞那—— 独居幽幽好人家。 房间算不上小,倒不如说,如此精致而阔大的房间,和这方小天地作了对比,倒是不懂事了。 该是一间茅屋的,不是么? 但很可惜,它所说不上雄伟,但也是高大了。 无论怎么看去…… 怎么都有份清寂与哀愁藏于其中? 好了,好了,别抒怀了! 血都快止不住了! 异乡人,进去求个援吧? 能住在这里的…… 少说是位半仙吧? 该济世救民吧? 拖着身子,扣动木门。 清脆的回响。 在这方天地的回响。 嗯…… 并没有回应。 可自己明明听到了脚步声啊? 虽说有意掩饰,但空相信自己不会出错。 莫不成是不喜面世么? 空提了提嗓子,打算将自己如今的窘境道出。 “那个,您好,我叫空,我是……” 我是可怜的受伤旅者,祈您一助。 然而,并没有等空说完,那房中人的态度忽是大变,几乎是带着急切地扯开了房门。 玉眸含情。 “申鹤?” “你……?” 眼前,是自己不会认错的人。 她依着半开的房门,往外看。 她顶着自己。 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澄澈而无辜——自己分外喜爱。 当见惯了世事繁杂,空愈发眷恋那玉京台下的初见。 她无言。 她只是望着自己。 她的手指摩挲着门把,似乎有什么言语正藏在心间。 她似乎在畏惧? 她似乎在踌躇? 她不总是无所遮掩么? 对空…… 她总是无所隐藏啊? 她说…… “空……” “你,要回家么?” …… …… 回家。 回家? 申鹤的言语让自己发愣。 空眨巴眨巴眼。 与自己暗暗喜欢的女子对望。 双方似乎都对彼此有所隐瞒。 申鹤张了张嘴。 似乎为没等到他的回应而失望。 “是么,还是只取什么东西吗……” “我去帮你拿吧,不过,如果是摩拉的话,家里已经……” 她突然回避了下目光。 想看出申鹤在不在撒谎太简单了。 她一般是无暇去扯谎的,但偶尔受伤不想让空担忧时,这眼神的飘忽总是会出卖她。 然而。 申鹤还是抬起目,望紧了空。 “还有的,我去给你拿。” “……不,我不是来拿摩拉的,申鹤。” “我……” 空侧了侧头,指了指后脑勺的血迹。 伤口并不大,但或许是有些深了。 不醒目,不严重,但扎心。 空的手腕被握紧。 “空……你受伤了……” 她会对什么温柔呢…… 至少石块,恶徒,甚至是来探望自己睡觉的师傅都无福消受。 但总有人可以在她安眠时享受她无意却主动的搂抱。 空被抱紧。 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伤口。 申鹤的怀抱有些让人窒息,让人升温,让人羞涩。 但她控制不住。 她控制情感,往往要假以外物。 手指凝起点冰,却除着伤口的疼痛。 “我们去找大夫,空……” “不,不用啦,申鹤……” 莫名的刺激…… 太刺激啦! 如果医术以是否让病患注意疼痛为指标,那申鹤无疑是天下第一神医。 因为此刻空的脸已是通红。 肌肤间的亲泽让他羞耻万分。 或许是满足了心中最最最黑暗的妄想? 他无暇顾及疼痛。 甚至不敢怎样呼吸。 “有,有绷带么,申鹤?我包扎一下就好……” 最终还是忍耐不住。 那份不言爱意有些汹涌了,快抑制不住了。 空主动出了怀抱,提了要求。 看她两目怔怔。 “好,我去取。” 她来得疾,去得忙。 空得以喘息。 那份饱满所带来的暖意让他有些气血上涌。 空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 呼…… 刚才,申鹤说什么来着? 问自己要不要回家…… 这是申鹤的家么?可在自己的印象里…… 一切和自己的记忆相悖。 回过神来,空细细思索。 刚才申鹤身上…… 没有红绳。 白嫩的肩膀,自己不会忘记。 倘若是她自己独居,留云真君应当是不会解下红绳的…… 嗯…… 为什么…… 空四顾。 望向这房子的四壁。 这番布置,想来也不是申鹤能归理出来的。 家。 谁的家? 空一寸一寸的搜寻。 植株,器具,柜橱。 还有…… 相册。 一方小小相册。 里面是红得透顶的点缀。 是满满的喜意。 空抚上这相册。 相中她,竟是…… 笑颜…… 头顶红盖,身着秀禾。 眼中还是改不了那厚重的呆滞,但…… 好歹是有了爱意。 自己看得见,看得清。 而她挽着的,而她身侧的。 与她成婚的…… 是…… 是自己…… 眉眼,容貌,形体。 是自己。 明明白白,实实在在的自己。 是空。 二人融洽,泯然画中。 坠在幸福里。 空看痴了。 如果让这位金发的少年想象一下自己此生最绚丽的美好,也莫过于此了。 座下是妹妹领着派蒙亲朋,身旁是留云挽着申鹤。 静待她依向自己。 尽待她依向自己。 空笑了。 一抹笑意,拦不去了。 不去管伤口,不去管委托,不去管这世间真假,什么都不去管了! 光是笑了。 “申鹤啊……是申鹤……” “申鹤……” “空,我在。” 脑筋一紧,身躯一颤。 空转头。 申鹤手挽着绷带,乖巧地立在自己身旁。 似是等待良久了。 她同样望着这相册。 但为什么……她的眼中只剩呆滞了? 空轻咳两声。 也不知说些什么能缓解此刻的尴尬。 只是默默取了绷带,用微乎其微的声响说了句谢谢,开始对自己的脑袋上下其手。 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了,自己熟悉得很。 二人就这么傻愣愣的伫立着,主人没有邀请下座的意思,旅者则尴尬羞愧地无所遁形。 只待那绷带层层捆紧。 一层,一层。 把伤口,深刻的伤口,裹紧。 一层,一层。 “空。” 很难想象,打破沉默的,是申鹤。 她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似是看到了空在这相册下傻笑,突而有了什么决意。 她似是在做什么赌博。 她似乎…… 心,累透了。 “怎么了,申鹤?” “空……你,过会儿,还会走么?” 她的语气轻颤。 她的呼吸有明显的加重。 她的拳头攥紧,藏在身后。 她似乎在等待着判决。 她无法反抗的判决。 嗯…… 再怎么愚昧,空也看出事情的不对了。 至少,“自己”不属于这里,对这个游遍宇宙的少年而言,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但比起这些…… 比起所谓,自己的处境…… 眼前人如此明显的“可怜”,才是该最先处理的吧。 她是申鹤啊。 是,自己爱着的,申鹤啊。 是无所畏惧,一心向前的申鹤啊。 是谁逼迫她至如此模样…… 谁教她的试探与客套,谁把她浸入了这满是黑墨的染缸? 是谁? “我不会走,申鹤,我想……休息一会,我有些头疼。” “我不会走的。” 空的嗓音在不小的房间回荡。 她脸上的,是震愕? 是惊喜? 她…… 她在激动? 她在哭? 她…… 她…… “真的,空,真的?” “你真的不会走了?” “我……对不起,空,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但我,我……” “对不起,我只是……” 她为自己没能向夫君尽数托言而内疚。 但此刻她的喜悦却胜过了一切。 她有些语无伦次——幸福的突如其来让她不知所措。 多久,多久。 多久了? 多少个日夜了…… 她的哭泣并不凄惨,单单只是眼角泪珠不止。 她呆呆地望向空。 “申鹤,怎么了?别哭啊,申鹤……”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没事的,我在……” 空很急。 这事本轮不着他。 这事怎该他来? 但如今,谁能抚慰这颗心呢? 谁配抚慰这颗心呢? 他牵紧她的五指,抹去她的泪。 看她本无表情的面目上有了一份笑意。 和那个夜晚,那个他们成婚相爱的夜晚,同一簇的笑意。 她像是等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她如今惶恐,如今紧张,如此畏惧“他”的离去。 她深深地吻住他。 她慌乱时,往往是控制不住力道的。 被推倒在地板上,空无言地接受着。 比起突如其来,令人面红耳赤的亲昵,他更在乎申鹤的泪。 那本不明所以的泪。 这番场景,可以是他们初恋时,可以是他们相离时。 但绝不该是他们成婚后该出现的。 夜很深。 “申鹤,我们去睡觉,好吗?” “好……都好,都听你的……什么都好……” 只要和你一起,只要你不会再离开。 什么都好,怎样都好。 她横抱起自己,进了屋。 如此……霸道? 但请别在乎,对于爱的占有,她也很执着啊。 她怎么会不在乎呢。 房间并不大,但很井列精致。 并无闲尘。 椅子上摆着的是整齐叠放的衣物。 空看着紧搂着自己手臂的申鹤。 看她闭着眼,心安的模样。 听着她爱意浓浓的喃喃。 指尖捧上她的面庞。 亲泽,水嫩。 仙品。 自己所渴望的,所追求的。 在一夜之间,忽是实现了。 像梦。 “申鹤?” “夫君,我在,我一直在。” 称呼。 她是因什么而改变? 她大胆了?她明白了?她释然了? “申鹤,我喜欢你。” “夫君,我也爱你,一直一直很爱你,哪怕你——” 她忽然止了言语。 单单吻着空的指尖。 “夫君,别离开我。” “求你……” “……好,申鹤。”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我对你的承诺。 是你爱的回馈,还是我反省后的产物? 这个世界的我,是以如何的恶意对你的? 她又流泪了。 但或许这次没什么咸苦。 “申鹤……” “没事的,夫君,没事……流泪的话,就说明不是梦……虽然很美好,但有泪,所以,不是梦,不是……” “太好了,不是梦……” 她每一次情绪的波动,都是值得深思的。 毕竟是申鹤。 她不因自己的喜爱而感动,而仅仅是因为…… 这不是个梦…… “抱紧我,好吗?夫君……” “好。” 她难道不值得被爱? 谁他妈说的? 你的神魂最好已经泯灭。 或者你有什么让我动容的苦衷。 不然,你配不上她的眼泪,也配不上她的爱。 你该死。 该死! …… 不知是她多少日子来第一次安眠。 她睡得很沉。 轻微的鼻息。 她似乎终于放下了一切戒备一切担忧一切惴惴不安。 在爱的人身边,恬然入睡。 空轻笑。 轻点她的额头。 复将她搂紧。 如今,如今。 无论我的世界,你的世界,我的谁,你的谁。 无论他们说什么。 我只知道,我爱你。 无人能评价,无人能影响的。 爱你。 抱歉啊客官们,最近要期末考试啦!大家也知道,大学生这些日子特别忙,要学十几科…… 但坑还是要开的! 长篇的框架还没构思完,先写个中短篇吧,大概五六章就可以结束了。 静待放假了。 最近更新慢,各位客官海涵! 爱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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