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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岳武穆到忠武王

2023-04-04 22:1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岳飞死后,南宋朝廷先后议定过三个谥号,第一个是“忠愍”、第二个是“武穆”、第三个是“忠武”。

本文主要就南宋朝廷决定谥号过程中的种种议论,说说这背后隐含的政治风向变化。

绍兴三十二年(1162)赵构甫一退位,新君宋孝宗立刻打着赵构的名义下旨为岳飞平反,追复原官并录用其后人;到了改元后的隆兴元年(1163),又给还了岳飞原有田宅;但是直到15年后,应岳飞之子岳霖的要求,才发还了朝廷抄走的赵构写给岳飞的全部御笔、手诏——之所以拖了这么久,还是因为岳飞案的元凶之一,“太上皇”赵构保持超强待机,一直活到了淳熙十四年(1187),而宋孝宗又人如其名(庙号),虽有恢复之志,但是出于孝顺,对赵构造的孽多有回护,才导致了对岳飞的平反始终不够彻底。

而这其中,岳飞的谥号决定过程,更是一波三折。淳熙四年(1177),太常寺礼官上奏为岳飞定谥,初步意见为“忠愍”(见附录1:《忠愍谥议》)。但是宋孝宗过目后感到很为难,下旨“令别拟定”;于是淳熙五年(1178)又上了第二稿,定为“武穆”(见附录2:《武穆谥议》);到岁末十二月二十日,经过覆议,最后决定“武穆”(见附录3:《武穆覆议》);漫长的定谥之路这还没完——嘉泰四年(1204),宋宁宗开禧北伐前夕决定追封岳飞为鄂王;宝庆元年(1225),宋理宗决定为岳飞改谥,定为“忠武”(见附录4:《赐谥告词》)——前后将近五十年,先后换了三个谥号,至此方尘埃落定,而距岳飞被害已有八十四年。从此,岳飞的官方正式称谓才最终定为“岳忠武王”。

比较与岳飞赐谥相关的4个文书——《忠愍谥议》《武穆谥议》《武穆覆议》《赐谥告词》,其实我们能够阅读出宋廷对岳飞态度的变化,甚至根据文案的增删,能够大概揣摩出当局的痛点何在。(我将各个文书中类似的内容标黑,各位可据此比较其异同

比如从第一个《忠愍谥议》来说,我们可以看出,上奏的太常寺礼官绝对是岳飞的迷弟——从早年南薰门大战数百骑破敌二十万,到河北忠义四十万皆奉岳字旗榜的故事,再到“我起北方以来,未有如今日屡见挫衂”,“直到黄龙府,当与诸君痛饮!”等等流传后世的名言,都是从撰写这篇谥议的过程中收集的第一手资料。而且与后来的《武穆谥议》对比,明显《忠愍》的细节丰富了许多(或者说迷弟一开口就关不住话匣子)。《武穆》对岳飞功绩的陈述,多处皆有删节,主要删的还是绍兴十年北伐部分——毕竟越突出岳飞北伐的战果,就越证明逼迫他班师的赵构是个傻☐——由于删的太过,《覆议》又加上了阵斩金军孛堇等不见于前文的战绩,以求平衡。

然而《忠愍》与《武穆》之间最巨大的差别,我以为就是前者变着法子骂太上皇赵构——《忠愍》最后的赞词中,拿李广难封比岳飞,就是指着鼻子骂赵构刻薄寡恩;《武穆》最后的赞词里不骂赵构,改骂张俊、刘光世之流来突出岳飞(为将而顾望畏避,保安富贵,养冦以自丰者多矣)——虽然后者指桑骂槐的劲头也很尖锐,但已经成功转移了矛盾,从骂昏君改为骂奸臣(而且还避开了真正的奸臣秦桧)。直到48年后的《赐谥》才再次风头转向,重拿岳飞比作李广。

另外,《忠愍》里对岳飞案的定性原本很清楚(率毙于权臣之手,天下莫不寃之),到了《武穆》又含糊带过(隽功未就,伟志莫伸,身随以殒),不知道的还以为岳飞英年早逝是死在病床上的。同样是到了《赐谥》才大方承认岳飞是因为反对议和死于秦桧之手(夫何权臣,力主和议。未究凌烟之伟绩,先罹偃月之阴谋)——为啥有这个区别?因为赵构既是秦桧的提拔者,又是合议的支持者。只要清算了秦桧的责任,赵构这个锅左右还是逃不掉,所以议谥武穆时才绝口不提此事。

最后还有一个重要差别,《忠愍》将岳飞的特点归纳为“廉”、“严”、“礼(恂恂若一书生)”,尤其是最后一点,评价为古之名将所犹不及;然而到了《武穆》,则仅仅归纳为“廉”和“勇”,无形中降低了一个层次。

有种说法是“武穆”作为谥号低于“忠愍”,更有甚者以为改谥隐含了对岳飞“不忠”的政治意味——我以为也不竟然。且看北宋以来这两个谥号的所有者——

谥忠愍者,寇准、徐禧、李若水;

谥武穆者,高怀德、曹玮、刘锜(后改武忠);

高怀德、曹玮皆为国初名将,曹玮更是配享功臣,地位不可谓不低;反例是永乐城大败的徐禧,虽然最后死节,但毕竟功业不足——所以未见得“武穆”就比“忠愍”差许多了;甚至岳飞当年同僚中,吴玠谥武安,刘光世谥武僖,杨存中谥武恭,刘锜原谥武穆,也未见得就说这几位“不忠”了。我们唯一能归纳出的一点是——“武穆”多为纯粹武人,而“忠愍”则有文武双全意味。结合上面所举《武穆》删除了岳飞“恂恂若一书生”的评语,可知改谥主要是对岳飞文武之功的评价不同所致。

当然这两者与最后谥的“忠武”比,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了——宋理宗将岳飞与诸葛亮、郭子仪相比(昔孔明之志兴汉室,若子仪之光复唐都),而这两位的谥号恰巧都是“忠武”(另有一个彩蛋,《忠愍》引赵构嘉奖岳飞手札“再览卿奏,以浑瑊自期,正朕所望于卿者”。浑瑊亦为唐中兴名将,谥号最后也是“忠武”——岳飞当年以浑瑊自期,赵构也跟着吹捧几句,谁知一语成谶,兜兜转转还是得到了这个谥号)。以宋代来说,也不过李继隆、韩世忠等配享名将能捞到“忠武”。这显然是武臣能捞到的最顶级谥号之一。而有了岳飞的加入,才使得“忠武”这个谥号在延续传奇的基础上有了更神圣的涵义,有明一代常遇春、张玉皆谥“忠武”,可谓先人遗志,薪火相传。

附录1《忠愍谥议》

议曰:呜呼!将相大臣,勲在王室,德在人心。身没而名垂不朽,与日月争光,而乃褒赠未举,信史未书,万口一词,以为阙典。如是者凡二十馀年,而圣天子一日赫然下明诏,悼不辜,崇恤典,下之有司,始请易名,以慰忠魂,以诏万世。于是,前日万口一词觖焉,不满者举欣然相告曰:“信乎!三十年后议论自定!”荐绅之伦、介胄之衆方且喜闻而乐道之。而况司议臣者,敢不整冠肃容,特书其事,以著春秋之大旨乎?

故少保武胜定国军节度使岳飞,薨于绍兴十一年。至三十二年,主上龙飞有诏:“故岳飞起自行伍,不逾数年位至将相。而能事上以忠,御衆有法,屡立功效,不自矜夸,馀烈遗风至今不泯。去冬出戍鄂渚之衆,师行不扰,动有纪律,道路之人归功于飞。虽坐事以没,而太上皇帝念之不忘。今可仰承圣意,与追复元官,以礼改葬,访求其后,特与录用。”已而又更十有六载,至淳熈四年,礼官奏以公应定諡,乃下有司议其事。

呜呼!公之大名大节大勲烈,赫赫在人耳目。青天白日,其谁不知?顾乃閲歴三纪,然后被褒荣之典,其尤可悯也与。葢尝迹公际遇之始,自我太上皇鳯翔于河朔,公已先负敢死名,受知大元帅府,此殆天授也。建炎之初,首于京城南薫门外,以王旅数百,破羣贼王善等二十万。自是,凡征讨,皆以少击衆。名震夷夏,所向无前。虽敌骑纵横、大盗充斥,独公转战逐北、扫荡无遗。用能复金陵、清江淮、克定湖广、经理京西、进讨河南。鲸冦如李成马进之徒,望风奔溃。敌之签军渉其境者,争先降附,拥衆来归,不可胜计。绍兴四五年间,公领王师,乘建瓴之势,剪除羣凶。有衆百万,皆其平冦所得。葢虔贼山寨三百馀,所与汉上九郡之衆;湖中杨么锺子仪軰,各聚兵二十万。闻公军至,相率焚香迎拜。

既而被命招讨河北,蔡人来迎亦如之,惟恐公至之晚。遂进屯颍昌,又进取曹濮。时太行有魁领梁小哥者,亦乐为先驱。捷书至幕府,曰:“河北忠义四十馀万,皆以岳字号旗帜。愿公早渡河!”敌人虽签军,无一从者,乃自叹曰:“我起北方以来,未有如今日屡见挫衂。”公至是喜甚,语其下曰:“今次杀金人,直到黄龙府,当与诸君痛饮!”繇是敌始倡和议,以成吾兼爱之仁。葢以公威,灵气熖日,辟故疆,莫之能御也。

中兴之初,感会风云得隽,中率者非无其人,惟公擅勇智、仗忠赤,自视不在诸大将下。初,受节制于张浚,公常语人曰:“使我得与诸将齿,禀命于天子,何功不立?一死乌足道哉。要当克复神州、迎还二圣,使后世史册知有与关张齐名。朝廷命公镇抚通泰,乃力辞,请以母妻二子为质,愿别立一军招集士马,自两淮进取山东河北,收还旧疆,使快平生之志、尽臣子之节。故其镇武昌也,诸大帅如武僖刘公、忠烈张公、武恭杨公、忠武韩公、武忠刘公,分屯淮甸。金人介马长驱,方张不制。太上运庙谟、授成算,形于圣训,独倚公一军,与诸将犄角为声援,以牵制敌势。人谓中兴论功行封,当居第一。

尝窃恭覩太上宸翰,赐公无虑八十馀札。有曰:“卿忠义之心,通于神明。故兵不犯令,民不厌兵,可无愧于古人。”曰:“览卿近奏,毅然以恢复为请,皇天实啓之。将以辅成朕志,行遂中兴耶?”曰:“比降亲笔,喻朕至意。再览卿奏,以浑瑊自期,正朕所望于卿者。良深嘉叹。”馀章丁宁倚重之语,大率类是。

初,忠宣洪公在金尝遣蜡书至,太上以赐其家。言彼中所大畏服者,张浚与公而已。他日,忠宣还因奏事,论至公死不觉为恸。公之大名大节大勲烈于是乎!在若其奉已至薄,与下士同甘苦;持军至严,所过秋毫无敢犯;礼贤至恭,一时名人皆萃于幕府;持循礼法,动合轨物,恂恂若一书生,兹又古名将所不可望者。

公素志恢复,会和好已定,南北息肩。于是登庙堂、位枢弼。彼忌功嫉能者方相与媒孽,厚诬以媚权臣。乃罢本兵,兴罗织,致坐事以殁。

嗟乎!士患不遭时遇主,既遇而复不得其死。命欤!李广材气天下无双,孝文见之曰:“惜广不逢时,令当高帝世,万户侯岂足道哉?”以公揆广蚤遇太上,依乘风云,再造王室,非不遇矣。然率毙于权臣之手,天下莫不寃之。班固之赞李广,以为死之日,天下知与不知,皆为流涕,彼其忠诚信于士大夫。葢公之遇主,有李广所不能及,而死之日,天下为之流涕,有甚于广焉。呜呼!命欤!

兹主上所以仰体太上皇帝圣意,录其后之象贤者,优加宠擢,云意公生气凛然尚存也。按諡法:“危身奉上曰忠,使民悲伤曰愍”。公其有焉。请諡以忠愍,谨议。有旨,令别拟定。

附录2《武穆諡议》

议曰:绍兴三十二年,皇上嗣承大统,缅想中兴之盛,将帅之臣。如故岳飞褒崇未及,藐诸孤犹在逺,有䀌上心,廼下诏追复元官,以礼改葬,访求其后,特与录用。呜呼!身可殁而名不可朽,是非惑于一时,而议定于来世。自非有大勲烈著在人心,何以上为圣天子追念如此?抑可谓盛矣。又十六年,而礼官请定公諡,制可之。其在司议者所当大书特书,垂诸简䇿,以诏天下后世。廼上公諡,迹公始末为之议。

葢公自结髪从戎,有大志,雄勇絶人,每以关张自许。太上皇开大元帅府,公以敢死名被知遇,自是授任。摧坚䧟敌,至绩用显著,声名彰灼,虽晚出,而人以为元勲宿将,率基于此也。建炎初,羣贼王善等,衆二十万,抄掠汴宋间。公以王旅数百,破之于南薫门外。繇是,师行所向必克。绍兴改元,北兵侵暴未巳,而河南诸郡冦盗充斥,李成、马进尤号魁黠;湘汉间,杨么、锺子仪等相挺为乱,少者万人,多者十馀万。公受命征伐,奋然以削平为已任,曰:“内冦不除,何以攘外?近郊多垒,何以复逺疆?”故麾军南指,则李成、马进为之溃北;移师湘汉,则杨么、锺子仪为之破灭。㨗书踵至,勲名日甚。南方底定,公抚定以威信,逺近争附。其为民者,莫不各安生业,而豪强之徒,皆愿立功为用。于是,有衆数十万,隠然为长城矣。

太上倚公为重,以图恢复,而公亦以眷遇之,厚竭其忠力,驻师武昌,日谋进取,练军实选骑士,明纪律以驭之,同甘苦以怀之,凡●公麾下者,人百其勇。故公被命招讨河北,蔡、曹、濮等州望风相率归附,威声大畅,河北忠义闻公至,以岳公姓识旗帜,徯公渡河。咸谓公御军得士,虽古名将无以加也。公受节制于大将。顾出竒,料敌动无不中,而以拘制不得尽。每语其下曰:“使我得禀命于天子,何功不立?”故其为通泰镇抚使,乞别为一军,招集兵马掩杀金人,收复山东河北河东京畿等路,以快平生之志,尽臣子之节

公之心,其欲扫清中原,以大功不立为己之耻,可谓“通于神明,贯于日月。”是以太上尝赐诏曰:“览卿近奏,毅然以恢复为请,皇天实啓之。将以辅成朕志,行遂中兴耶?”公之勇略忠荩,与太上之知公,使得究尽其能,北兵虽强,不足平也,故土虽失,不足复也。

方以川陜宣抚力图进取,而议者厌兵欲息南北,用事之臣力主和议,乞讲盟通好,犹恳恳奏列以为非计,终莫之听。公亦进位枢府,而兵柄释矣。隽功未就,伟志莫伸,身随以殒,有遗憾焉。

呜呼!为将而顾望畏避,保安富贵,养冦以自丰者多矣,公独不然。平居洁亷,不殖货産,虽赐金,已俸散予莫啬,则不知有其家;临战亲冒矢石,为士卒先,摧精击鋭,不胜不止,则不知有其身。忠义徇国,史册所载,何以尚兹?

按諡法“折冲御侮曰‘武’,布德执义曰‘穆’。”公内平羣盗,外捍强兵,宗社再安,逺迩率服,猛虎在山,藜藿不采,可谓“折冲御侮”矣;治军甚严,抚下有恩,定乱安民,秋毫无犯,危身奉上,确然不移,可谓“布德执义”矣。合兹二美。以武穆諡公,于是为称。谨议。

附录3《武穆覆议》

议曰:天下未尝无公论,为国者未尝不念功,为将者未尝不欲立功,功之小大,顾其人如何耳。功立矣,何患国家之不知?既知之,身必享其利,而子孙且䝉福矣。其有身殁既久,而国愈不忘之者,必其功卓然有以异于人,而公论自不容已也。太上皇帝中兴诸大将,依乗风云,勒功帝籍,其最为公论所与者不过数辈,国家所以封爵之与,夫宠禄其后,往往不薄,易名之恩,有请则畀之。故少保节使岳公独阙焉。其子若孙顷在逺外,未及以请,新江东漕臣顔公、举太常少卿旧职,以公当得为諡,上恻然,喻之太常博士,实司其议。廼按諡法,谓:“折冲御侮曰‘武’,布德执义曰‘穆’,于公为宜。”朝廷下之铨曹考功,职当覆议。因博询公平生之所以,著威望繋安危与。夫立功之实,其非常可喜之大略虽所习闻,而国史袐内无所考质,独得之于旧在行阵间者。

云:绍兴之初,刘豫冦京西,列城失守,襄邓莽为盗区,公独明赏罚、练士卒,百战百胜,所向易于破竹,六郡赖以复平,而役不再籍,既尽复商于之地,收虢略之城,长驱将入于三川,而威震五路矣。所谓“威名冠世,忠略济时,先声所临,人自信服”,诚如太上皇御札。且平生用兵,纪律甚严,每与士卒同甘苦,而得其欢心,虽上赐累钜万,毫髪不以为已私,故士卒用命,而所至无扰。所谓“连万骑之衆而桴鼓不惊,渉千里之涂而樵苏无犯,至发行赍之泉货,用酬迎道之壶浆”,诚如太上皇诏书。其后,北人渝盟,空国来冦,公径絶大江,鼓行西向,以挫其锋,独与兀术对垒于郾城,卒毙其将阿李朵孛堇等,而走其师;又尝以孤军,置寨于蒋山及宜兴,或杀或降,莫可胜计。敌人闻公之名,为之落胆。所以破郭吉而有其衆,斩张威武而并其军,扈成已死,部曲内附,仍尾袭敌人于镇江之东,间道直趋建康,大小数十战,动无遗䇿,江浙又赖之以平定。所谓“筹略颇如人意”,诚如太上皇玉音。

兹非折冲御侮而何,虽恢复中原之志未及大伸,而在公已无愧也。其他可书之伟绩,与太常之议不异,复有一节,尤所可喜。方襄汉未平,自守宰而下,悉听公制置。是时,甫复河南故地,公即抗疏力辞,乞从朝廷差注。公之处功名、逺权势,有明哲之先见焉。

尝闻褒诏有曰:“卿所抗章,殊合事体,自非思虑之审,谦畏之至,何以及此?”子孙必有家藏,是诏者,布德执义,兹非其要。与諡曰:“武穆”。舍是将奚择?谨议。淳熈五年十二月十二日。

奉圣旨,依。

附录4《赐谥忠武告词》

勅:主耳忘身,兹谓人臣之大节,諡以表行,必稽天下之公言。申锡赞书,追告幽穸。故太师追封鄂王諡武穆岳飞,威名震于中外,智略根乎诗书。结髪从戎,前无坚敌,枕戈励志,誓清中原。谓恢复之义为必伸,谓忠愤之气为难遏。上心密契,诏札具存。

夫何权臣,力主和议。未究凌烟之伟绩,先罹偃月之阴谋。李将军口不出辞,闻者流涕;蔺相如身虽已死,凛然犹生。

宜高皇眷念之不忘,肆孝庙矜哀之备至;还故官而礼葬,颁祠额以旌褒。逮于先帝之时,禭以真王之爵;既辨诬于累圣,可无憾于九京。然而易名之典虽行,议礼之言未一。始为忠愍之号,旋更武穆之称。

朕获覩中兴之旧章,灼知皇祖之本意,爰取危身奉上之实,仍采克定祸乱之文,合此两言,节其一惠。昔孔明之志兴汉室,若子仪之光复唐都。虽计效以或殊,在秉心而弗异。垂之典册,何嫌今古之同符;赖及子孙,将与山河而并久。英灵如在,茂渥其承。可依前故太师追封鄂王,特与赐谥忠武。

奉勅如右,牒到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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